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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苦思甜 回忆小时候的那些年

来源:越野e族   老李一溜烟   2012-12-3

  导读:下面的这些故事对很多年轻人来说,像童话般不可思议,但对于经历过那些年月的人来说,历历在目。族友讲述自己3-16岁的那些往事,这些回忆,让我们有种心酸的感慨和发自肺腑的自省。那段艰苦的岁月成就了一代勤奋坚强的人,而我们,正在他们用苦痛铺就的光明之路上,前行着。

  一、
  不知不觉,日月穿梭。六十甲子,是个记号,人生只有一个六十啊!孩时的记忆就像昨天,青年的梦想和追求或成了泡影,老年的脚步却渐渐的走来...人的一生就这么简单,还有点快,让你心慌!

  因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,干点什么?买菜做饭,生意买卖,养花弄草,休闲旅游,还是各人所好吧。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,可总是有很多的杂音,真不想听。若带个耳塞又怕人骂,只有装聋作哑。说40不惑,快60了还没明白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,对一个问题的理解有天壤之别,是性格、是修养、是墨水...不得而知,总之这一切都将逝去。

  二、
  我的家在皖北,离濉溪大桥头2里路的李桥。1957年我记事的时候已经3岁半了,那时的农村一贫如洗,谁家要是有两间屋、有个大床和几床被子就是不错的户了。我家土改分了一间半屋,还有个带顶雕花的老式大床,当时我家有奶奶、父母、哥、姐和我6口人,没有被盖就穿着睡,生活非常贫困。一家人的生活全靠父母的辛勤劳动来养活我们,几乎是吃了上顿无下顿,那时候家家都是这样,当个干部可能会好些。父亲也是个队长,可从来都不往家里多拿一点东西。

  1957年我们这里的农村就在瞎折腾,种水稻,这只是个序幕。在庄北面,好多人一齐喊着号子踩着木制的水车往稻田地里灌。水牛拉着耙在平整稻田,插秧直到天黑,我当时小,大人干活把我带上,自己在地头玩累了就睡,根本不知道闹人。到了收获的季节少的可怜,20多亩地只拉了2大车(太平车),亩产只是上百斤就已经不错了。那时候没有化肥、农药,更没有粪,什么庄稼都不好,谈不上产量。

  1958年是个大跃进年代,那时候干部、社员人人都有使不完的劲,更有干不完的活。可能是向建国10周年献礼吧,人人拾废铁,庄庄炼钢铁,整天没日没夜的砸钢珠,造洋钉。结果是堆积如山,后来又变成了废铁。

  濉溪老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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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三、 
  还是那年,人人都开始吃食堂了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共产风,刮到千家万户,刮遍安徽!大人们除了干活外还要学习,喊口号、贴标语,说就要到共产主义了,还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!我记得,为了叫每个人都能享受集体的快乐,过共产主义的生活。专门组织几个人,是不讲任何情面的人,扛着大锤和抓钩子,就好比现在的城管。只要谁家冒烟,就扒谁家的锅墙子,砸谁的锅,反正不叫你做饭,必须在公家的食堂吃。不够吃的,吃不饱也不行,翻到的粮食没收。我家邻居是个老太太,由于偷做饭被毒打一顿,后来致死。有一次我哥去食堂打饭,一口人给一个小红芋,我实在太饿了,被我抢走了2个。哥打了我,现在想起来还在难过,小,不懂事,奶和父母就得少吃一口了,可他们都是劳力,不吃饭怎么干活啊。

  我家离濉溪师范学校只有100多米,在那干后勤工作的有个老陈大爷,是我父亲的好朋友。我家姊妹多,有困难,都是他来接济我们,一直到文化大革命。所以,后来我家好了也始终没有忘记他,他年迈的时候都经常去看他,他去世的时候我们全家十分的悲痛。就是现在我们两家还保持着来往,我们知道在那最困难的时候是怎么活过来的,忘不了。

  老家的祠堂--李氏宗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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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四、
  1960年是3年自然灾害的头一年,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,不寒而栗!现实就是残酷无情,在安徽的灾情不亚于后来的唐山地震。贫穷,饥饿,死人,都是虚报富夸惹得祸,58年的大跃进是根源。

  瞎折腾2年后,又迎来了自然灾害,社员的生活出现了极度的困难,很多家庭都揭不开锅了。地里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,包括各种野菜。河里能吃的也都吃完,杂草、树叶、树皮,只要是能充饥的都不放过。特别是吃河里的杂草和榆树皮,吃的时候还将就,拉的时候可是费劲了啊,不吃就死路一条。

  最令我伤心的是我奶饿死了,我知道没有几个人哭,因为连哭的劲都没有了。更找不到人抬,因为我家的老林地(祖坟)有2里路,谁又有劲去抬呢,只好埋在了屋后的沟边,也没有给爷爷合葬,每年我带着妻儿老小去上坟的时候回来都要难过几天。不是不给她老人家吃,她把给她吃的东西藏起来,然后再给我们吃,母亲要问她就说吃完了。我们当时都小,哪知道啥啊,她宁愿自己饿死,都想叫我们活着,这就是疼我的奶奶,我的好奶奶!

  祖上的牌位和家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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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五、
  那年头家里能卖的,能换的基本是都没有了,只有先顾上嘴再说。我家里唯一能卖的就是大衣柜,可谁要呢?连衣服都没有要它干啥!卖不掉,再便宜也没人要。无奈,母亲还是决定劈了卖,当劈柴卖给打包子的。这么大,又这么坚硬的衣柜我们家是没有人能把他劈开的。后来只有找我大舅了,当时他正年轻。劈好,我跟着大舅挑到街上换了5碗糙米饭,我就吃了一碗半,剩下的带了回来。后来稍大一点才明白,那是我娘的嫁妆,就这样卖了,只值5碗米饭!所以以后每当经过街上那个地方的时候,当时的情景就浮现眼前,为此伤心难过。再后来十几年都没去过那地方,有人发了那里的贴子,又勾起了我的回忆,并含泪回贴。去年我去了濉溪石板街,经过那里,又泪流满面。

  老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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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、
  我有很多的小伙伴,小玩伴和小朋友,那时候没有啥可玩的,玩具都是自己做,看谁的东西好,有好玩的,就仿着做,或者缠着大人做,是买不到的,所以孩子们的业余十分单调,哪像现在应有尽有,除了**的模型我没见过,啥都有。白天基本上是打纸宝、推铁环、弹流弹等,晚上就捉迷藏、下象棋,也十分的开心。由于自己肯玩,瞎折腾,又厉害,比我大的比我小的都听我的,不听话的当然就孤立了。小的时候交际的就广,本村的,外庄的小朋友很是多。后来都大了,有的是工人,有的是农民,有的经了商,有的当了官。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回老家一趟,总能见到几个,特别是逢年过节,见的可就全了。

  但有几个我的好伙伴永远的离开了我,前几天我的表弟也走了,我们还是同班同学。还有个我同村的,住在一块比我小3岁,我们小的时候几乎时时在一块。工作后我们经常见也经常来往,每当回家的时候,我到他家他到我家,总能不期的见上一面。可是前几年,病魔夺走了他的生命,令我惊诧,令人惋惜,更令我们难过!

  我的姨哥今年也走了,不到60。他比我大2岁,很小的时候,每到放寒暑假我都要去他家过上几天,在一块吃,在一块住,其乐无穷。后来我们一天去当兵,退伍后我们同在不远的地方工作,他病了,他走了,没享一天福,我痛苦极了,如果可能,我真的把我的生命匀给他几年。

  我和姨哥(右)1970年在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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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10年在大北线的路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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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六、
  1966年8月史无前例的“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”开始了,1967年达到了疯狂的高峰,天下大乱,“抢班夺权”。原来的好人瞬间不好了,成了批斗的对象;原来的坏人都好了,成了国家的主人;人民的公仆也都成了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”。全国失控,乱哄哄!其实举国上下都是坏人当道,好人遭罪!斗干部时就喊“打倒走资派!走资派还在走!”斗知识分子时就喊“打倒臭老九!”斗地、富、反、坏、右时就喊“不忘阶级苦,牢记血泪仇!不吃二遍苦!不受二茬罪!”

  我父亲是个农村的小队长,也难躲此劫,大队革委会的成员只要通知,就必须按时到达指定的地点去挨斗,否则红卫兵就来强行带走。那时候我父亲有病,连路都不能走,我用板车拉着他到批斗点,就这样斗了几场,父亲吐血了,他们又换了别人再继续。我那时候13岁,已经懂事了,知道父亲不是个坏人。可那帮小偷小摸,地痞流氓,关报私仇,恶意中伤!明明自己坏可非说别人坏,现在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,历史的潮流是不可逆转和阻挡的!

  标语,毛主席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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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七、
  1968年有个口号叫“复课闹革命”,所有的学生又要上学了。由于文革的原因,小学我上了7年,还有的上了8年,应届的6年。全国那时候都停课了,都在闹革命,老这样不行啊,所以要复课。三届的学生后来都在一个年级,然后编班上课。因为没有书,只能复习小学的课程,这本来就多上一年了,又得再上,根本没有心思学。后来老师就用旧书开始上了初中的课,这中间还叫我们不停的去**,搞批斗,没有几个月全国又闹大了,课又停下了。

  我看不是个长事情,家里又困难,就在我们大队的副业组干上了会计,那时候15岁。有面机子、榨油机、弹压花机等,跟几个小伙伴在一起,挣的是大人的工分,同时也很开心。所以后来初中正式上课了,老师找我几回,我还是决定不再上学了。至此我的第一学历是小学毕业+一年半,就是小学7年半。虽然曾经后悔过,但想想知识多了真的有用吗?文凭高了除非是当官的通行证,还能起到什么作用?在我们这个国度里我觉得认识2个字就足矣:男,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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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八、
  15岁那年我终于穿上了机器做的衣服了,是一件褂子,学生服,上面一个口袋,下面两个的那种。是家里的条件好些了,也因为我大了吧,母亲在本庄上的供销点买了一块洋布,降价的,是浅绿色还不规则的带些大小不匀的黑圈。染布的时候没有染好,是次品。后来我拿到街上就做了一件上衣,虽然颜色不大顺眼,但一穿上就不舍得脱了,不由自主地就想往人多的地方跑,投来的是羡慕的目光!这件衣服我一直穿到次年入伍。

  那时候弟兄姐妹多,后面的弟妹只能拾哥姐的衣服穿,哪有钱去做新的啊,再说小孩成品的衣服在1980年以前小城市里是买不到的。所以我们一年四季只有一身衣裳,冬天穿的棉衣服,到了春秋天把棉花拿掉缝好再穿,这叫夹袄夹裤,既经济又实惠。以前穿的鞋也都的大人做的,因为没有时间捺鞋底,就用板车的轮胎截下一截,然后做好鞋帮上好就行了。但起初穿起来很不舒服,像船形,两头翘,走起路来也很吃力,宁愿赤脚走都不想穿。后来我自己就用小刀把鞋底拉几道口子,橡胶去掉,舒服多了,可不长时间就坏了。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不喜欢穿皮鞋,以前穿够了,想起来就恐惧。

  如今孙子的一双鞋就是3000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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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九、
  尽管小的时候受了不少的罪,吃了很多苦,那也没有父母吃的苦多,受的罪大。他们起早贪黑,没日没夜的干活,就是为了我们,为了这个家。曾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磨难,才使我们有了今天!我们永远也不能忘记父母的恩情,父母的教诲。父母坚韧不跋的性格,高尚的品德,他们的身体力行和言传身教我们将受用终身!

  虽然我父亲去世快10多年了,我几乎每天还都想着他,自己也知道也告戒自己凡事想开些,可就是不能从中解脱出来。母亲今年88的高龄,身体很健康,是我们的福分。现在我们都十分珍惜今后的每一天,因为只有我们,她老人家才有幸福,才能得到幸福,安度晚年。要感恩,要孝敬是我们做儿女的责任。

  “孝”字从甲骨文里就有了,可真正能做到孝的就不得而知了,中华的传统美德如今几乎丧失,道德伦理观念正在受到挑战,圣人的教诲早已忘记或根本不知!对待“孝”是自身的原因,是与高学历高知识不成正比的,更与外因、贫富等客观理由无关。

  《孝经》中子曰:“夫孝,天之经也,地之义也,民之行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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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二十、
  童年和少年的磨难其实是一大财富,经历了以后就像取到了真经,在以后的人生中从不漂浮。失意的时候不消沉能从容面对;得意的时候头脑清醒不忘乎所以;困难的时候找出路知难而上;迷惑的时候不绝望柳暗花明!后来我就是这样过来的,在我面前,再大的困难不算啥,再苦的日子挺过去,受到的屈辱化做云。至于金钱,名利,得失不是太重。人格,尊严,谦逊,勤奋是一贯做派,都是得益于小时候的经历。

  1969年16岁应征入伍,改变了我的人生,改变不了的是难忘的记忆,还有坚强的性格。我干上了摩托通信兵,一干4年,并永远爱上了摩托。

  我1970年在部队时的照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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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:胡白雪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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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、
  我6岁半上学了,报名那天跟姐一块,是江老师给我起的个大名,上学了不能还用小名吧。她问我叫个啥名字好,我说不知道,又问你哥叫啥,我说李良本,老师说你就叫李良玉吧,我说我是本字辈的,那就叫李本玉好了,这个名字一用就是50多年,以后也不准备换了。学校就在我们庄上,离家200米,打铃在家都能听见。我们这个学校是全县一流的,是濉溪县师范学校附属小学。教室和教学设备齐全,比现在的小学教学设备都要好,体育课和课外活动都非常正规、丰富。

  1967年我小学毕业,上了7年,叫7年级毕业,是文化大革命的原因。当时就有3本书,一到学期期末我的书就没了,都被我撕完了,我是学一课撕一页。因为主要是语文、算术,都会背了要书干啥,为这经常挨批。给我姐一个班,经常的打我的小报告,调皮,还经常挨打。

  原来的家住过的地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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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七、
  自己也渐渐的大了,家境的贫困还是一直困绕着。10岁的时候就开始分担一点家里的活了,放羊、割草,都是跟姐一起。只要是一放学,粪箕子一挎就去割草去了,直到快上学了才回来吃饭,赶快又往学校跑。中午和傍晚都是如此,根本没有闲时间看书,作业都在学校完成,基本是上课注意听就都会了。

  再后来就是到附近的矿上去拾碳,我家离煤矿3里路,星期和放假就去拣煤块。只要去就能拣到,有时候一天能拣100多斤,再背回家,就这样干了3年。那时候一斤能卖2分5到3分钱,已经很不错了,一天能挣1到3块不等,就是很大的收入了,给家里解决了很大的困难。自己虽然小,但也知道干,并不是父母的强迫,总想叫家里好些,让父母少受点累是自己的真实想法。有时候看到娘吃咸胡萝卜喝凉水的时候,我的心里就难受,她是不舍得吃,把好吃的,能吃的都给了我们。直到现在还很难忘怀,这就是母爱,无私的爱,伟大的爱!

  我孙子如今都10岁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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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八、
  我们4家人住一个大院子,亲如一家,有几个好伙伴,年龄都相仿。条件都不好,都是靠农村挣工分吃饭,但每到谁家做了好吃的都相互送个遍。关系很好,现在我们还都有来往,很是怀念那段时光岁月。

  家里又有了妹和弟,住的地方不宽裕,冷天更遭罪,因为连被子都没有。哥在50公里外的地方上初中,我是个小男孩子好打发。我很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就拱草屋(牛屋),就是生产队里喂牛的地方,里面有碎麦草。睡觉的时候也不用脱衣服,往草里一钻,棉袄枕头就行了,很暖和。有时候都睡十几个人,也有大人。睡不着的时候就听他们讲故事、说笑话、谈古论今,的确长知识。那时候农村的孩子没有地方玩,也没有啥玩,只有既昏便息。所以时间长了反尔还想去牛屋睡,在那能听大人讲故事,给小伙伴们玩,不但乐意也受益非浅!

  回老家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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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九、
  自然灾害刚过1963我们这里又发大水,百姓的生活可以说是雪上加霜。正好是麦收的季节,没收的小麦都泡在了水里,有的只露出麦穗。下了一个多月,平地行船,最浅的地方也近1米深的水。只有把麦捞起,晒干,基本是都生牙了,可也是口粮啊!

  那个时候全国其他地方都逐渐的好起来了,我们这里受了灾,但生活比起前两年要好些,主要是国家很重视。调来了大批的救灾物资,南方的大米、藕、菱角、芋头、荸荠等能吃的东西,火车连天加夜的往我们这里运。我们几个小伙伴经常淌水去10里路以外的火车站,去那拣一些烂的吃,尽管烂,能吃就行,总比饿着强。有时候拣到好一点的就不舍得吃,带回家先给父母吃,父母不愿意吃,再给弟弟妹妹吃。到了那年秋天有了收成,吃的就有了。

  我家1968年盖的房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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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、
  那几年由于自己小,很多的事情不知道,满脑子就是一个字--饿。整天想的也就是吃了,不管孬和好,是生是熟,只要能吃就行。有一段时间我跟我的小同学中午放学不回家,到一个矿上去拾破烂,其它的都不要,只要费铁烂铜。拾到后就去收购站去卖,卖了钱就买个烧饼吃,然后再去上学。无论拣到拣不到我俩都按时回去,知道上学重要。有时候我拣不到他就买给我吃,他没有收获的时候就吃我的。反正我把卖的钱全买吃的,带回去先给姐吃,因为我跟姐一个班上学,再带回家给弟妹吃。到了冬天就不好拾了,下雪下雨不好走,路还远,跑一圈要20多里路,虽然吃了但很累。

  现在我跟我的小同学一个单位已经几十年了,我俩一般大,我们有着深厚的感情,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想起往事,有时候还会难过,还会悲伤。他更不幸,他娘在他几岁的时候就饿死了,他活过了一个没有母爱的悲惨的童年。我们如今都很好了,家庭都很幸福。现在我们再大的罪都能受,再大的苦都能吃!学会了自立,学会了坚强,学会了孝敬,更懂得怎样去做人。

  每当看到孙子现在的样子,就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童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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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一、
  记得10岁的时候就学着做生意了,卖麻花。到了寒假,我跟我一个院的姨弟结伴到街上去贩麻花,起初不敢贩多,只是要一块钱的40根。小的可怜,只有2股15公分长,一口我就能吃完一根。卖的时候要价5分一根,一毛钱就给3根,一定不能给4根,要不就白卖了,算下来卖完一块钱的能赚10根之多!

  虽然小也知道孬的慌,不好意思在本庄上叫卖,就跑到附近的村庄去卖。我俩每人挎着个篮子,一前一后,都不好意思喊,我叫他喊他叫我喊,眼看这个村子走到头了,我俩连一句都没有喊。这卖东西不叫卖给鬼去!我说你要是不叫咱就别卖了,回家算了,最终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了他喊了一句“卖麻花....”我俩在那笑得肚子痛。叫了第一声以后,我们又在没有人的地方练习了一番,折回头鼓起了勇气叫了起来。

  第一次出师不利,我们都没有卖完,我弟当时一周多,可高兴了。我每天的目标是够本就不卖了,再有人买我都不卖,我知道弟还在家等着吃呢!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卖够本钱就赶快的往家跑,看着弟弟吃着那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就特别高兴。现在想起来就像昨天,虽然穷但仍觉得那时候很幸福。无拘无束,天真无邪,怀念!

  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在这个教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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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二、
  我们院子里有个老私塾先生,也是我们李家祠堂的老祖长,辈分很长,我爷爷都得叫他是爷爷,没法喊了,我们只有都叫他老爷爷了。他从前就教书,我父亲都跟他上私塾,四书五经没有不通的,知识渊博,在当地很有名气。他每天都要诵经,叫唱书,拉着长腔读书,早晚2次,我们早上经常被他唱醒。更写了一手功底深厚的毛笔字,目前我还没见到现在的书法家有他那样的功底,横竖撇捺有拐有棱。更不可思议的是几十年如一日天天写日记,且详细的令人乍舌,就连当天谁到他家去过,说了些啥,坐了多长时间都有,哪天拍下他留下的日记让大家欣赏。

  从小我们就耳熏目染,天天长在他家,我跟他的两个儿子差不多大,还在一个班上学。他有空就给我们上课,先是学简单的《百家姓》、《三字经》、《朱子治家格言》、《弟子规》等,讲给我们听,每句是啥意思,然后再要求背诵。再后来就学《孝经》、《孟子》、《诗经》...觉得都是文言文,之乎者也矣焉哉,好奇,很有意思也能记住。

  他活了94岁,已经去世十几年了,但我还经常的想起他老人家,他给我的太多了。让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仁、义、道、德和一些做人的基本道理,特别是父母的恩情,生育、养育、教育的付出,是何等的可贵!第一次知道古时候还有这么一个伟大人物--孔子,原来都是他的思想。

  十三、
  60年代初我们这里建了不少的煤矿,又是个新兴的能源城市。附近的百姓自然因此而受到了实惠,生活也逐渐的好些,无论孬好已经能吃饱了,挨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!记得那是1964年,我们大队有几个砖窑厂,我们小队在父亲的带领下也建了个窑厂,是生产队里唯一的副业。一个窑一次能烧制2万多块砖,一个月4窑砖,卖一毛钱3块,再加上运费,就是不少的收入。其他队里什么副业都没有,眼红啊!这么多的砖全靠小板车运,自己装卸自己运,哥自己拉一车,我跟姐拉一车,几乎天天都要送砖,一直干到我入伍。

  冬闲的时候就去换红芋片,就是拉着煤去100多公里以外的地方,我们叫西南乡,其实就是安徽的蒙城、涡阳一带。他们那里缺烧的,我们这里缺吃的,相互调剂。我给哥拉上千斤煤,一天要走几十里路,我俩的脚第二天就磨出了几个血泡,还得继续一瘸一拐的走啊,过了几天泡烂了腿也不太痛了。3斤煤换一斤红薯干,然后再拉回来,就这样我们用了10天,来到家睡了几天,像得了一场大病,当时我才13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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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十四、
  我有个表奶就像亲奶,我奶去世后我就一直住在她家,我们住在一个院子,屋搭山。我弟兄姐妹7个就有3个都是她带大的,就是在生活极端困难的时候,我们始终都像一家人,不分彼此。她更是苦命人,母子俩相依为命,她腿部有残疾,行动不便,体力活都是母亲给她干。她把我们带大,母亲总是说我们欠她的情,所以她也很少开火做饭,我们吃啥她吃啥,母亲忙的时候,我们都在她那吃。她在晚年的时候病了,我们全家做到了我们能做的一切,尽到了我们该尽的责任。临终前跟我说了最后的几句话,她走了。姐妹给她请来了响,我抬一路哭一路把她送下了地。弟弟一年后从部队探家才知道,到了她坟上哭着不走。

  表奶就是亲奶,去世快30年了我们还是十分的想念她,感不完的恩,还不尽的情!能还在她儿子、孙子身上我们也能得到些宽慰,不朽的奶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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